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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波远,正凝想、明珰素袜(完)

*想说的话在最后





日记写到这里就没了。老人将日记本一页页耐心翻到最后,妄图找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但本子上确实一个字也没有了。他不死心的将本子哗啦啦翻过来又翻过去,确认了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之后盯着上面的最后一个字沉思了起来。


壁炉里的火安静地燃着,将这间不大但整洁的房间映衬得暖意洋洋。这间屋子从装潢到饰品全都充满了一股旧世纪的味道,连带着老人一起像是从几十年前直接穿越来了一样。置身其中很容易让人忘记自己身处的年代,这个人类已经进化到所剩无几的年代。


直到壁炉里的木头响亮的噼啪了一声老人才被惊醒,从沉浸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缓缓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一如往常那般装腔作势又一本正经,只是他那忘记了身旁斜放着的拐杖径直走到窗台边的行为出卖了他。老人伸出仍旧有些颤抖的手拿起了窗台上的一个相框。


那相框一看就经常被人拿起,纤尘不染却很老旧,边框甚至有些开裂了。相框里的照片上写着“全家福”三个字,但如果不是这个老土的标语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张全家福。正中间站着一个矮个子女生,看上去懒洋洋的,长了一张不显年龄的脸,此时照片上的她笑得非常开心。她旁边的三个人也笑得一样开心,亲昵的用手搭着她,整张照片弥漫着一股幸福的气息。


老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每个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中间那个女生的身上。仔细看的话老人跟照片上最右边那个金色卷发戴着眼镜的高个女生很是相似,在他脸上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模样。老人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放下照片又转身去了电视柜跟前。


他在电视柜前艰难地蹲下(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拐杖),在里面挑挑拣拣了半天,最后总算是摸出一个一看就很有年代感的录像带。录像带是全新的,看起来没怎么放过,上面还用油性笔写了几个大字,“致mx”。老人把录像带捏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将录像带塞进了同样破旧不堪的录像机里,然后慢吞吞挪回了沙发上,按下了表面涂层早已被磨损掉了的遥控器上的播放键。


电视也不甘示弱的闪过一些雪花,开始播放这卷录像带。很奇怪的是这卷录像带像是从某个人体内朝外录似的,从观众的角度看去就像是自己的第一视角一样。录像带一开始就是完全空白的一片,随着镜头的转移才知道那是天花板。就像是电影里的固定桥段一样,老套却又吸引人。






我一睁开眼时并没有立刻发现不对,直到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才发现天花板不再是旅店里那种装修精美的壁纸,而是白到虚无的颜色。我一个激灵赶紧坐了起来。


猛地一下坐起让我还不甚清醒的头脑一下变得晕晕乎乎,等我再一次能够一秒内心算出十以内加减乘除的时候我才慢慢抬起头细细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是一个类似于病房的地方,有病床,有床头柜,有两三把椅子凌乱地摆着。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色的,不管是床脚的木头还是床头柜的把手,目之所及全部都是白色的。


除我之外还有三个人也在这个房间里,闭着眼我都知道她们是谁:魂,榭寄生虫和团毛。看起来她们比我还要早醒来一些,或者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昏过去了?我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听到有人敲门起身去开,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被布子捂住了口鼻,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虽然江宁婆婆一再强调这些都是骗人的,但看来邪门歪道果然还是真实存在的啊。回去以后一定要在微博上跟他说说,顺带问问他这种情况该怎么防。看着她们三个默不作声谁也不看谁,我也只能竭力让自己东想西想来避免搅入那三个人的修罗场了。虽然团毛坐在房间东边,魂和榭寄生虫坐在西边,但她们硬是横跨了这么大一个房间营造出了一股尴尬和冰冷的气氛。


就在我开始思考要不要先开口打破这个僵局时,还是团毛先开了口:“真是没想到啊,虫你居然真的没死?还和魂跑去冰岛度蜜月了啊?”她冷笑着,表情陌生又冰冷。榭寄生虫还没来得及开口魂就接上了话:“团毛?应该是不可燃吧。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一路跟踪我们还进行暗杀的人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们?”嘴角也带上了冷笑,放任榭寄生虫在旁边抓错重点的惊叫“团毛居然真的有两个人格??”


呜哇,女人间的争吵真是太可怕了。我只能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让存在感更少一点。“况且你不也是一样?先是跟小检察官旧情复燃,然后迅速移情别恋跟【消音】一起也来了冰岛度•蜜•月?”魂特意加重了“度蜜月”三个字的读音,带着不屑与嘲讽紧盯着团毛。等等,刚才是不是有一个词被消音了?为什么我听不到?那是在说我吗?


榭寄生虫猛地转过头看向了我:“她就是【消音】?不是说她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吗?还是个什么组织的老大,看上去不像啊?”团毛,哦不对,现在是不可燃,也满脸不耐烦的看向了我:“她不是【消音】啊,只是跟她长得很像吧?我以前的老板我怎么可能认错,要真是【消音】的话我还能跟她一起来吗?虫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状况外啊。”


榭寄生虫不说话了,一时之间房间内又陷入了寂静。最后还是魂又开了口:“好了,【消音】的问题就先放到一边吧,今天的重点也不是她。看起来你们两个也是被掳来的吧?我们这边醒的比较早,已经检查过了,这个房间唯一的出口被锁着,还是被那种老旧的需要钥匙的锁锁住的,除此之外还有瞳孔锁指纹锁之类的,不过这些只要有设备我就能搞开所以不成问题,”魂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后轻叹了口气,“所以难得我们能这样手无寸铁的聚在一起,不如趁机来说说那些遗留的问题吧?”


虽然不可燃嘴里嘀咕着“要不是团毛那个笨蛋反应太慢我才不会被抓来呢”之类的话却没有反驳魂,魂知道不可燃这是默认了自己的提议,便接着往下说了:“先不提你在冰岛追杀我们的事情,我好奇的是一开始你为什么要杀了虫,”旁边的榭寄生虫明显紧张得握紧了拳头,“而且还不是由你亲自动手,而是让那个小检察官来?”


不可燃嘴角又勾起了一丝冷笑,不得不说这个表情很不适合她,在她那张偏幼的脸上显得十分违和。“我不信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连这是腿干的都能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一开始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找机会杀了虫?”“我当然知道为什么,”魂不在意的撩了下自己的银发,“我只是更想听你亲口说出这个理由。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啊,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为什么吧。你的好朋友不是喜欢她吗?那显然把她也拖入我们这个肮脏的世界要更好吧,这样你的好朋友就能轻而易举得到她了。毕竟看着白布一点一点被染黑可是你们这种人最大的乐趣不是吗?”不可燃脸上带上了几丝歇斯底里,两手交叠着抱在了胸前。


两个人都笑意盈盈地讽刺着对方,那笑容也是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就好像她们俩是宿敌而非彼此的ex一样。空气凝固在两人中间好似一堵无形的墙,将她们分开。


“等等等等?你一开始就知道她要杀我还把她留在身边?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榭寄生虫忍不住插了一句话,然而即使身为“被杀”的当事人,事件的中心却从来不是她,而是魂和团毛。也许是榭寄生虫一直以来被保护得太好了,这让她对现况一无所知,也注定了她永远被排除在状况外。


“你好意思说我啊,你分明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吧?况且你明知道那个小检察官喜欢的是团毛却这样利用她,就不怕被她知道了来找你拼命?不过她现在也没这个工夫倒是了,”魂漫不经心的瞟了眼不可燃,目光里却是显而易见的赞赏。“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点,很对我的胃口。”


“所以才放任我跟踪你们来到冰岛对你们进行暗杀?就因为你觉得自己喜欢我所以让着我?别把自己想的太高尚了,终归你也不过是和我一样的人渣,脚踏两只船罢了。本来要不是为了团毛我也不会来这里,天知道我早就看够了你们那两张蠢脸。”不可燃的声音兀自尖利了起来,手指甚至紧紧掐入了自己的胳膊。她一开始就没隐藏好的那几分歇斯底里在脸上彻底蔓延开来,像是狂风吹过树林,看上去她甚至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可你还是来了,这是事实无法改变。”魂又轻叹了口气,这太不像她了。“还有一个事实是你们两个我确实都很喜欢,当初我无意拆散你们,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也是我不想看到的。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团毛我都亏欠了许多,”魂扭头摸了摸虫的头,“虫也是一样。”


“但我并不后悔,也不会道歉。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那也就只能往前看了。所以假如我们都能活着从这里出去的话,我们三个,不,我们四个一起生活吧,怎么样?”

魂的脸上带上了笑容,一个很真挚的笑容。


一直没说话的不可燃低下了头,“可我不愿意。”再抬头时分明已经挂上了团毛的表情,却不是一如往常的懒洋洋,双眼已经盈满了泪水。“以前的日子确实回不去了,但往后我也不想再跟你们有瓜葛了。我想是时候开始一段新生活了。”说完她扭过了头,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开始新生活?那也就是说,不可燃之所以“杀”了虫只是为了跟过去告别,让你们开始新生活吗?如果上一次虫真的死了的话,下一个就是我了对吗?“魂嗤笑了一声,“真是无聊的理由。不惜跑来做我的地下情人,亏我还以为她这么大费周章真的是因为有点儿喜欢我呢。”她突然扭过头对着房间一个角落提高了音量:“所以你听到了吧?她当初之所以会杀了虫以及现在仍然追杀我们的原因。满意了吗?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那个角落也是一片空白,并没有一丝变化出现。但魂仍旧胸有成竹地盯着那里,不顾旁边虫疑惑的目光。没过多久咔咔的机械声传来,天花板的一块掀起,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屏幕。屏幕是亮着的,但上面空无一人,只有明显经过变音处理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还以为隐藏的挺好呢。”


魂又露出她一贯的带着讥讽的笑:“好歹我也算是个懂电脑的,不要把人看得太蠢好吗?别废话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把我们关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放了我们。”


“那是当然,我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了。只是没想到到头来也只是一个这么无聊的理由,真是浪费我的时间。”随着一声带着不屑的嘲笑响起,房间的门那里传来了咔咔咔的声音,等到最后一声也消失重新归于平静后,屏幕上才又传来声音:“现在你们自由了,走吧。”


“到最后也不说自己是谁吗…也罢,我大概已经猜到了。”魂拉起了一直沉默的榭寄生虫,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团毛:“那就再见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团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待在那里像一座雕像一样。突然她也猛地站起来了身跑了出去,就在她出去之后门突然又关上了。远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几声枪响,却由于门的阻隔听不真切,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




弥光哼着小曲儿心情很好的走到了一扇门前解了锁却没急着进去,而是抬手理了理自己又黑又直的长发扶正了眼镜才走进去。屋里只剩一个人,她在看到弥光的一瞬间瞪大了眼:“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


弥光似乎是对这个愚蠢的问题感到了不耐烦,开口的语气十分恶劣:“当然是因为是我干了这件事把你们抓来了啊!你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这份愚蠢还真是令我震惊。”


“那难道说…我们来冰岛后你就一直在观察我们?”那人的眼睛仍旧睁得大大的,里面流露出满满的难以置信。


弥光脸上表现出一种夸张的欣慰拍起了手:“还是会举一反三的嘛,看来你还是稍微继承了点儿那个人啊。没错,你们来了以后我就一直在观察你们,不如说你们会来冰岛本就是我一手策划的。”


看着那人又是一脸震惊错愕地说不出话的表情,弥光收起了欣慰又皱紧了眉头:“行了,就你这智商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直接告诉你吧。从一开始,虫发现团毛在做魂的地下情人时我就开始观察你们了。”


“你以为榭寄生虫怎么知道团毛存在的?是我告诉她的,‘你的女朋友…最近似乎总是跟你的前女友一起来我的店里啊…’,还让她约团毛出来谈谈,毕竟是老朋友嘛;你以为为什么鸦片她们那么顺利就能把杀人案蒙混过去?当然是我告诉下面的人不要过于在意细节,嫌疑人都来自首了就不要再乱调查了;”说到兴头上弥光兴奋地转了个圈。


“你以为魂真是靠组里的后辈认出来的?是我找到的,我在她的饮料里放进了纳米机器人,可以融入血液方便跟踪定位;你以为团毛又为什么能知道魂和榭寄生虫去了冰岛还正好赶上那趟飞机?因为我给她寄了封信,里面有那趟飞机的机票和五个字,‘你们的星星’;你以为团毛为什么会拥有那么高科技的针孔摄像头?我给她的,顺带送了她一句话‘你难道不想再把榭寄生虫杀掉一次吗?’她走到了瘫坐在地的那人面前,蹲了下来平视着,像拍小动物的脑袋一样拍了拍那人的头。


“而这一切,也不过是靠着我的两个身份,原奶茶店的主人和安全厅的厅长,所实现的罢了。”


她说着,像是想起什么补充似的,“不过团毛之所以知道榭寄生虫还活着可跟我没关系,那都是榭寄生虫太心软了,临走之前发了条‘再见’的短信给了团毛。当然,这个也在我预料之中。”


“那这么说,这一切都是老大你亲手策划的了?为什么啊?”她脸上的震惊早已变成了失望透顶,眼里透露的出来只有绝望了。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很有意思了。她们那几个人都是很有趣的人,我很想知道这件事如果发展下去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只是结果太让我失望了,归根结底她们也还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啊。”弥光略带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堆满了虚情假意的可惜。


“至于你,只不过是我想要试验一下你有多大的能力罢了,所以才安排你接近团毛。不过显然你在这件事里陷得太深了,表现也强差人意,一如既往的那么蠢。所以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被解雇了。”她露出了一个如往日那般温暖的笑容。“说到底,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圈套罢了。”


弥光转身走了,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实验还是不成功,只是外表相像内在还是无法模仿啊”,再也没有回头看那人一眼。






录像随着那个留着黑长直发的女人的走动而移动着,渐渐开始出现了一些雪花和对话框。对话框上全是看不懂的乱码,唯一能够看懂的只有四个字,“系统错误”。随着越来越多的对话框出现,屏幕渐渐被占满了,直到最后画面抖动着,消失了。


老人呆呆看着满是雪花的屏幕,久久没有动作。屋外下起了雪,属于冰岛的漫长冬季又来临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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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我第一篇字数过万的文居然是群同人…

本来想写个悬疑向的,如你所见,失败了。

先得给mx表达一下歉意,因为我是写到最后一拍脑门决定“老人”是你的,所以性格喜好之类的都跟你在群里发的设定相反,十分ooc。不过我想mx应当是不介意的,毕竟你那么可爱,所以想让你出一下场。

能圆的BUG我都尽量圆了一下,但可能十分扯,还没圆好。鸦片那个我也接了一下,延续了她那个“阳子设定是黑帮老大”,所以我这篇里的“我”就是“黑帮老大阳子的克隆机器人”。怎么样,是不是超级扯,我也觉得。

虽然很扯但写这玩意儿真的挺开心的,多多少少出场的人都有些ooc,但无所谓啦,反正都是大家设定的自己嘛,总之终于写完了,开心,给自己手动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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